必须要回趟老家了,春节没有回去,二弟就生气了。这次不回去,爷爷婆婆(祖母)可能要怄气了。
91岁高龄的祖母久卧病床,双目失明,已不能独自行动了。随着年龄增长,人的器官会病变,会退化。幸好祖母的耳朵和头脑还好,能够清楚的倾听与表达,尚不影响交流。
在祖母的床前,聆听她那久违的声音。她说,一个人不管走得多远,也不能忘恩。人无父母,身从何来?人无祖宗,根从何来?你还没有忘了恩。这山上的人都在说你些娃儿是有能有志啊!人的名,树的荫,红的椒子,响的号,人的名誉出来了,就显得远!
祖母眼睛看不见了,但心很明白。从她充满智慧的话语里,飞鹰觉得应该好好陪祖母聊聊,她那近百年的人生经验,对于一个人、一个家庭来说,就是一笔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记得六年前,老婆的外爷去世了,我也去奔丧。当时还有一个想法,去问一下外爷的儿孙们是否知道外爷讲过关于为人处世的十句话。遗憾,没有人知道。
飞鹰曾听过外爷讲过,由于当时没用笔记下来,如今只记得一句“遇水便把浮桥搭”。其余话,被外爷永久地带进坟墓里了。
随着人的过往和流失,一些传说、一些故事也被带走了。
老家那个大院,有数十间房子,人口最多时近70人,对于孩子们来说,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乐园。如今,这偌大的院子只住了4位老人,两位75岁,一位86岁,一位91岁。还有两位中年人,就是我幺爸和幺妈了。其余的都进城了,打工了,搬离了。
老房子和老人,成了乡村的主角。如今你到稍微偏远的农村去,会发现大量空置的农房以及撂荒的土地。在现代化的过程中,飞鹰感觉到乡村的迅速塌陷。
尽管,相对于城市的喧嚣、浮躁,农村显得静谧、闲适。不过,城乡的失衡在加大,这却是事实。这一重大问题如何解决,答案不是飞鹰能够找到的。
飞鹰只觉得农村一此高龄老人是中国农村几十年、近百年世事变迁的见证人,如果他们离去了,我们也会失去很多。我们有必要往回看看,再往前看看。
所以,我叫爷爷写他的自传。从小的时候开始,分时代变迁、事业发展、情感家庭、乡风民俗等4条线来回顾自己的一生。“稿费”由飞鹰来给,1000字50元。然后将这些文字整理出来,传下去。
俗话说,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还是要找点时间,“常回家看看”,有时候,住后看,就是向前进。去陪老人聊聊天,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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